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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的思考------读勃克林的“死岛”
作者:林鸣岗 2001-12-30 00:00:00来源:《欧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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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到哪儿去?”或许这是哲学的命题,只归于那些爱发白日梦的思想家、哲学家们费劲心思所想解决的答案。无独有偶,瑞士画家勃克林(ARNOLD.B?CKLIN 1827-1901)也是一个极善思索哲学命题的人。突兀的一座奇岛,山岩俏立,古树参天,乌云低垂,风平浪静。一个穿白衣的人正划着小舟驶向黑暗的岛屿洞穴中……这正是画家勃克林一而再,再而三地描绘的命名为《死岛》 的画面。他一生画了五幅这样同样主题的变体画。从1880年开始到1886年,他前后花了六年多的时间,据说画家开始时是为了接受一个年青寡妇的订画,“画一张能令人发梦的画” 而展开一系列创作的。乍看变化不大,细看却回味无穷。笔者认为他的不少作品虽然脍炙人口。如:《海边村庄》 、《鱼美人》 、《半人半马兽之战》 。但画家一生最伟大、最深入人心的作品当是《死岛》 。勃克林的风景画创造了另一个精神世界,许多人都无法忘记他的画面透出的“静谧” 的死亡般的神秘感。他的视觉艺术的魅力,深刻的思想内涵。愈久愈新,日久天长。实际上,他在探求艺术语言上的最大极限,力求表现语言的力度和完美。这种同一主题反复推敲、反复描绘的作法在美术史上不多见。只有同辈的莫内也曾在《睡莲》 的表达上如同一辙。大艺术家都在虔诚地追求艺术上的最高境界。我觉得他们往往不是在追求艺术的完美,而是追求一种人格上的完美。他们总是希望找到一种更深刻、更丰富、更绝妙的表现形式。这就是所以成为大艺术家的根本所在。中国人有“一字值千金” ,“惜墨如金”之说,大概道理上是一致的。大艺术家们往往对自然有更为严谨的细心观察,对个体生命和宇宙观有更深刻的感悟。所以他们常常能够使绝妙高超的技艺和深邃的理念融化一体,留下了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珍品。勃克林当属这类大艺术家。细看他的作品,—花一木,一砖一瓦,一个极细微的笔触和色块都倾注画家的情感和思想。就是那具小小的手指头大小的白棺材,也因画上了几圈艳丽的红花圈呈现了不同的情感变化……
“不知生,焉知死?”中国古老的先哲们早就如是说。“不知死,焉知生?”德国近代的大哲又提出了倒置的论断。生命是如此可爱,又是如此可叹可悲,在这个两个终极点上又提出了严肃的思考。艺术家们更不可能离开这块神圣的天地。山水的召唤,人类伟大文明的创造,都是笔下魅力的所在。勃克林也不例外,他虽是瑞士人,但一生被古希腊的文明所倾倒,大部分时间居住在意大利和法国,他画身边的山水,又锺情于古希腊的建筑、神话、雕塑。然而,他最后的作品既不是希腊的神殿,也不是瑞士阿尔卑斯山的石头。却有它们的庄严、它们的奇妙、它们的秀丽、它们的雄健。“搜尽奇峰打草稿” 中国艺术家们也常这么说。这是一种从小宇宙到大宇宙的一次升华和攀登。小宇宙的壮丽终归回到大宇宙的胸怀——人格的、人性的理想美之中。那个白衣的使者,或者正是人类觉醒的化身,他正悄悄地驶进一个神秘的洞穴之中,这是一片新的陌生的净土?还是一片死亡的深谷?是驶入永恒?还是步入瞬间?这种静穆是何等的伟大!让我们来叩问这片神奇的《死岛》 敲敲那些坚硬的岩壁,探究那些空洞洞穴门。这哪像是一座《死岛》 ?分明是天外蓬莱的仙境呀……
“死” 在这里,不是“生” 的结束,不是“丑” 和“恶” 的彼岸,而是另一境界的开始。神秘的光线照射在峭壁、树梢和白衣人的身上,一切都是真实的,“可观、可游、可居” 。一切又都是梦幻!一种莫名的深奥、阴森的气氛笼罩着四周,把观众再次引进画面,走进去:苍天的墨绿树林,原来是一片柏树,西方地狱里才栽种的树木!他代表不死和永恒。我这时才想起松树、柏树的文化底蕴,经历多少风雨,阅尽多少人间春色,才嬴得他们千古长青、高风亮节的美誉?《死岛》的柏树下面是什么?我看不见,那里已模糊,似乎很黑暗……
勃克林的艺术,语言是清晰的、高雅的。具有广博的文化内涵。他的一生的经历和创作表明:古代的文明在今天仍有无穷的魅力。他能把古希腊的神话故事,再次推向“悲剧性的崇高” 的境界。古典绘画的精妙与伟大的生命力,决没有完结和消亡,而是无时不在焕发它们的永恒光彩。2001年正是画家逝世一百周年的日子,感谢这个画展的主办人,为我们送来了这么一个光彩夺目的展览,在淫雨霏霏的十二月寒风中,送来了一缕明媚的阳光。评论家说得好:“这是一个具有现代幻觉的艺术” 。
自然的神奇和不朽,人类的渺小和孤单。《死岛》描绘的是人类对生存的迷茫和无知,还是对死亡的惊惧和觉醒?白衣人裹住的是行尸走肉的人类?还仅仅是一个孤独的觉醒的艺术家?“我是谁?我到哪儿去?”这是个终极的命题。让我们的肉身回归到那穴洞之中去,让我们的灵魂回归到那永恒的上苍里。或许这也是一个答案?……
风景画到此,已走向不朽和永恒!
2001年12月30日于巴黎近郊
“不知生,焉知死?”中国古老的先哲们早就如是说。“不知死,焉知生?”德国近代的大哲又提出了倒置的论断。生命是如此可爱,又是如此可叹可悲,在这个两个终极点上又提出了严肃的思考。艺术家们更不可能离开这块神圣的天地。山水的召唤,人类伟大文明的创造,都是笔下魅力的所在。勃克林也不例外,他虽是瑞士人,但一生被古希腊的文明所倾倒,大部分时间居住在意大利和法国,他画身边的山水,又锺情于古希腊的建筑、神话、雕塑。然而,他最后的作品既不是希腊的神殿,也不是瑞士阿尔卑斯山的石头。却有它们的庄严、它们的奇妙、它们的秀丽、它们的雄健。“搜尽奇峰打草稿” 中国艺术家们也常这么说。这是一种从小宇宙到大宇宙的一次升华和攀登。小宇宙的壮丽终归回到大宇宙的胸怀——人格的、人性的理想美之中。那个白衣的使者,或者正是人类觉醒的化身,他正悄悄地驶进一个神秘的洞穴之中,这是一片新的陌生的净土?还是一片死亡的深谷?是驶入永恒?还是步入瞬间?这种静穆是何等的伟大!让我们来叩问这片神奇的《死岛》 敲敲那些坚硬的岩壁,探究那些空洞洞穴门。这哪像是一座《死岛》 ?分明是天外蓬莱的仙境呀……
“死” 在这里,不是“生” 的结束,不是“丑” 和“恶” 的彼岸,而是另一境界的开始。神秘的光线照射在峭壁、树梢和白衣人的身上,一切都是真实的,“可观、可游、可居” 。一切又都是梦幻!一种莫名的深奥、阴森的气氛笼罩着四周,把观众再次引进画面,走进去:苍天的墨绿树林,原来是一片柏树,西方地狱里才栽种的树木!他代表不死和永恒。我这时才想起松树、柏树的文化底蕴,经历多少风雨,阅尽多少人间春色,才嬴得他们千古长青、高风亮节的美誉?《死岛》的柏树下面是什么?我看不见,那里已模糊,似乎很黑暗……
勃克林的艺术,语言是清晰的、高雅的。具有广博的文化内涵。他的一生的经历和创作表明:古代的文明在今天仍有无穷的魅力。他能把古希腊的神话故事,再次推向“悲剧性的崇高” 的境界。古典绘画的精妙与伟大的生命力,决没有完结和消亡,而是无时不在焕发它们的永恒光彩。2001年正是画家逝世一百周年的日子,感谢这个画展的主办人,为我们送来了这么一个光彩夺目的展览,在淫雨霏霏的十二月寒风中,送来了一缕明媚的阳光。评论家说得好:“这是一个具有现代幻觉的艺术” 。
自然的神奇和不朽,人类的渺小和孤单。《死岛》描绘的是人类对生存的迷茫和无知,还是对死亡的惊惧和觉醒?白衣人裹住的是行尸走肉的人类?还仅仅是一个孤独的觉醒的艺术家?“我是谁?我到哪儿去?”这是个终极的命题。让我们的肉身回归到那穴洞之中去,让我们的灵魂回归到那永恒的上苍里。或许这也是一个答案?……
风景画到此,已走向不朽和永恒!
2001年12月30日于巴黎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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