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拍卖行业协会文化艺术品拍卖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温桂华 海外文物回流的现状与趋势(图)

　　尊敬的张会长、尊敬的各位同仁、尊敬的媒体的朋友、下午好。我今天讲的题目是海外文物回流的现状与趋势。因为昨天新闻发布会也有媒体问到这个题目，但是因为那个时间无法展开，所以今天我主要讲个题目。散遗在海外的文物回归通常是三种方式，一种是通过国际公约组织，按照国际法追回。二是海外华人或藏家捐赠。三是透过市场竞买，十年来随着拍卖成交和拍卖品成交价的迅速提升，极大地刺激了海外藏家的求售欲望，文物回流呈现出一个逐年递增的趋势，根据新的国家统计数据，人民币储蓄额已达到GDP的41％，这一数字意味着在未来的时间内中国经济将持续稳定增长，艺术品造成保值增值的投资对象，在一个大众消费越来越追求审美的文明时代，势必成为一个公众化的投资目标。进而散失在中国艺术品的回流也是保持一个高水平的流量。目前，回流文物与国家抢救性的国宝不同，文物回流在品位上、形式上也是多样化的，为了保证中国艺术品市场健康发展，对于文物回流的概念、内容和形势应该有一个更加深入的审慎的评价。

　　第一方面，十年来海外回流文物的现状。拍卖出新之时海外藏家云集国内外拍卖市场，竞争冲至牛耳，著名海外藏家张宗宪先生分别在拍卖场收拍，以一人之力博下总成交额的三分之一。加之缺少对国内的了解和人买关系，国内拍卖公司对拍品的挖掘方向更多专注于本品藏家。此后，产生了巨大的社会轰动效应，投资艺术品的增值理论开始深入人心，迅速催生了国内买家数量的增长，国内拍卖所展示的实力与海外藏界产生了强烈的震动。1995年拍卖会，国内买家与海外藏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另一项叱咤风云的国外买家也刮目相看。突破了海外藏界构筑的舱体，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引发出了收藏热。同时，也诱发了海外藏家的出货冲动。1995年至1997年，港台等地海外藏家有卷入国内迅速增长的成交势头，开始向国内拍卖公司实处藏品，于是出现了第一个文物回流高潮。这一时期文物回流更多的属于海外藏家一种试探性的商业选择，因为他们对文物回流的政策了解有限。1997年至1999年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海外的中国艺术品交易陷入低迷，与之相反，国内拍卖成交持续增长，市场规模继续扩容。全国注册成立的拍卖公司多达百家，在买家竞买资金和拍卖数量尚未明显放大的情况下，市场扩容迅速，明显的超过了市场资源的挖掘深度。以至各公司的竞争焦点不约而同的集中于拍品的征集，迅速进入了白热化的竞争。一方面分流了市场资源，一方面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声势。尽管拍卖处于筑底行情之中，但是旺盛的人气使拍卖成交率保持了一个稳定的水平。艺术品作为一种流通性的商品，它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受到国内拍卖界一系列乐观指数的影响，源源不断地流入，有效支撑了推进了国内拍卖市场的繁荣。2000年起，拍卖公司以团队的公司拍品拍卖、招商，成为一种常规的征集手段，自2002年开始海外征集的局面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有鉴于中国拍卖市场的繁荣，香港、台湾、新加坡、印尼等著名藏家、协会基金会等收藏势力雄厚的家族、机构开始向国际拍卖公司提供藏品。有鉴于真赝评新、有些传藏有序，品质精美的文物回流备受收藏界的青睐和追捧。从1995年嘉德的“梁永德”收藏齐白石书画到2000年米芾的研山铭，回流文物在拍卖市场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奇迹带动艺术品拍卖市场由初创走向繁荣，预言鼎盛时期的到来为时尚早，但是高回流量的文物带来的不仅是过饱和奇迹，是中国艺术品价格的回归，更重要的是世界对中国经济稳定发展的信心。

　　第二个小题目是海外回流文物对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影响。改革开放带来国富民强，造就了文物回流可观局面和趋势，结束了100年来中国艺术品单向外流的历史，文物法修订以后，更加完善的文物政策首先确立了文物艺术品拍卖的法律地位，为国内艺术品交易合适长与国际接轨拓展了更广阔的空间，尤其简化了文物进出境的手续，使回流渠道畅通、自由。以瀚海拍卖为例，自2000年起，海外回流文物征集品所占的比例逐年增长，从1999年的10％增长为35％，推而论之，海外回流文物在国内拍卖市场所占的比例大约与瀚海相齐。

　　9·11事件以后，纽约、伦敦、巴黎等城市的艺术品集散功能虽被明显弱化，但是中国艺术品交易市场出现了板块东移的趋势，垄断国际艺术品拍卖93％市场份额的索斯比佳士得公司先后将中国书画和瓷器资源从纽约、伦敦移向市场，市场板块的重组，表明中国收藏本民族艺术品的实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水平。文物是一种珍贵不可复制的稀缺品，收藏人群和资金的激增使大量的上乘之作沉淀为非投资性的收藏品。流通量的骤减，加深了价格的攀升幅度。2003年“非典”之后，艺术品价格以年度20％的价格上升，其中名家书画的年增长速度超过了40％。价格的激涨进一步加深了产品的沉淀度，这一周期成为国内拍卖公司拓展生存空间和增强势力的重要出路。当海外文物大举空降在国内市场所占份额达到了一个俱荣俱损的数量时，自己会产生出一个因果效应。在支撑市场的同时，也影响了成交率，开始主导流入市场的艺术品的审美，价格评估等标准，拍卖公司处于来自市场、同业藏家的多重竞争的压力之下，对回流文物的审美标准、价格评估以及鉴定水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因此出现了繁荣时代长线的现象。中国拍卖市场经过十年的规范和发展，走出了内陆循环、自我饲养的格局，成为深刻影响全球中国艺术品市场，走向国际化市场，自开辟中小型拍卖会以后，凭借拍卖行业的总体信誉，大量截流了一级市场的客源和货源，进而完成了主流市场的扩张过程。有鉴于此，拍卖公司丰富国家和个人收藏的同时，担负着引导公众审美和投资信任的责任，回流文物有国宝，有馆藏级文物也有一般艺术品、工艺性甚至赝品，因此除了考量经济价值，应当减少审美，鉴定和评估失准，避免产生趋利的行为，以维护艺术品市场持久、健康的发展，以及高涨的收藏信息。

　　第三，海外回流的发展趋势。自索斯比、佳士得圆明园遗珍拍卖之后，包括国有博物馆、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家和私人藏家，在全球拍卖市场上与海外藏家、古董商展开了一次次对决，将竞得的珍贵文物带回国内。北京市文物公司成立45周年之际，将乾隆粉彩六方镂空转心瓶捐给博物馆。通过各种渠道回流的文物总量难以计数，大部分属于非馆藏的艺术品、工艺品，也有赝品，毫无疑问，文物回流的潮水浮出的国宝也夹杂着泥沙，因此不能简单地归功于爱国热情的高涨和传统审美的复苏，也不能视之为简单的商品出入，无论是中国人自海外回购文物，还是海外文物趋利的本能，其中有民族文化的振兴和抢救，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但是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回流不等于回归，回流文物具有自由出境的合法身份，重要珍贵文物的流入国内，然后又流出国外的事情屡见不鲜，因此在回流的大趋势下除了建立规范和完善的回流通道和审鉴机构，更重要的是想借鉴媒体和商业力量对艺术品爱好者进行系统的持久的审美的灌输，使保值增值的投资行为逐步转向为高度的精神化的审美收藏。有些文物是古代文明的最重要的历史坐标，代表不同历史时期艺术和功能发展的尖端水平，是人类珍贵遗产，目前以人们竞买的竞争力而言，已经完全具有竞买势力，未能形成大量的回归，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遗憾。如果我们用宽广的眼光看中国艺术品市场，当前当那些站在国际价格巅峰的汉代陶器、两宋民窑时的艺术品，才是中国艺术品收藏鼎盛时期的到来。谢谢。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